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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罪与罚的少女(3)

第三章 罪与罚的少女(3)

“没事吧,莱拉。”

身后的母亲关切地询问着自己的身体,莱拉用手掐了掐自己的额头一脸憔悴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要不跟爱尔兰特说一声就不去了吧。”

“不行!”

莱拉很少这么决绝地跟自己的母亲说话。

“妈妈,不能让父亲这么为难。”莱拉振作起精神,用着台前的化妆品,拼命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想要遮掩住自己的憔悴。

“你…”

“唉,我来帮你吧。”

“谢谢妈妈。”莱拉转过了头,尽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自从你和奥西里斯殿下订婚以后就没怎么休息过了,用得着这么努力吗?”

“妈妈你不懂。”莱拉任由自己的母亲打扮着自己的头发,目光坚毅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莉莉娜真的很累,那不是一般人能够经历忍受的一切。”

想着当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看到莉莉娜眼中的绝望与疯狂,可第二天在学院遇见她时,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有说有笑地与周围的人以及自己交谈。

没有自我的情绪,为了继承父母的爵位那副不得不将自己情绪掩埋深处的模样真的令人感到可怜。

或许那天疯狂的莉莉娜才是真正的她。

……

“妈妈,莉莉娜真的很辛苦。”透过镜子莱拉看着自己的母亲。

沉默不语。

“这是我和莉莉娜第一次共同参加贵族宴会,我想做的就是去帮莉莉娜分担一些责任,哪怕再微小不过的事也一样。”

“唉,如果身体是在受不了那就跟莉莉娜说一声吧,相信她会理解的。”

“谢谢妈妈。”莱拉已经在幻想以后和莉莉娜一起将家族建设得更加辉煌的模样。

与莱拉一墙之隔的莉莉娜同样也在幻想,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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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我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上,悲伤逆流成河。

可那股来自大脑中的愉悦感却在不断冲刷着我的内心。

是的是的,莱拉姐姐答应了。

或许不答应我的邀请才奇怪呢。

我已经忍不住去幻想着今晚她如同睡美人那般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

“啊,不行呢。”我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那片白色就映照着我和莱拉的一切。

“还有奥西里斯殿下,他该怎么办呢?”

就是他才让莱拉背叛了我。

“看在以前我还喜欢过你的份子上,放过你吧。”眼神涣散,我不断地在床上打着滚,身上洁白而简约的礼服也因此散露出大片雪白。

啊,今晚就要死了呢,我就这么摆出一个大字,躺在床上。

为什么,明明是死亡却让我感到莫名的兴奋呢?

嗯,你当时杀掉那些只会给莱拉姐姐找茬的贵族走狗还要令人兴奋。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玻璃瓶,其中的白色粉末在一旁渐渐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我的夜空本无星辰,直到遇见你后才星河长明。

后来你扫去了我的万般星空,而今晚我会将你装饰在我黑暗无垠的宇宙,只为你照亮我一人。

钩吻,这便是这白色粉末的名字,也只有它才能配得上我对你那无际的爱。

“嘻嘻嘻。”莱拉姐姐你一定要喜欢我给你礼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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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褪去的颜色,是黑夜七彩的烟火,这一天终是迎来了它的落幕,太阳缓缓退场,天边的霞光描绘着今天的一切,那被人给予希望的夕阳也只不是穿过指间朦胧与彷徨。

我就这么挽着莱拉姐姐的手缓缓地走在前往宴会大厅的路上。

“姐姐你知道吗?一星的陨落,暗淡不了星空的璀璨;一花的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的生机。”

“怎么忽然说的这么深奥了?”

莱拉转过了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你当然不会明白,毕竟人在自己死之前是永远不会知道死亡的来临的。

“没什么,只是莫名的感慨罢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你。

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像莱拉姐姐你以前一样让我只身一人,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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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人生上到那一层台阶,阶下有人在仰望你,阶上亦有人在俯视着你。你抬头自卑,低头自得,这也是贵族圈,或者说是社交界难以避免的问题吧。

和莉莉娜分开后,莱拉便一个人踏进了这片名为人情世故的沼泽。

说真的,莱拉不喜欢这样令人感到压抑的地方,处处都充满着人性的利益。

从前是平民如今是准太子妃,经历过身份巨大转换的莱拉,见证过形形色色的人们,也看过不同人丑恶的嘴脸。

一边应付着附近贵族的殷勤攀附,一边不断向空旷的地方退去,可身为太子妃的莱拉本就是交际圈的中心,无论再怎么逃避,莱拉身边始终聚集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贵族。

莱拉与酒席的大家对杯畅饮,举杯相碰,以示祝愿。

呯,呯,呯。

觥筹交错,各种祝福声连带着拍马屁的声音不断交响。而莱拉就是这一切的中心。

在莱拉看不见的一个角落,有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身后是不断流淌的血红色液体,可从她身边经过的形形色色的人都仿佛看不见似的从她身边走过。

……

看着莱拉脸上完全褪不下的红色,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从不喝酒的我,将酒杯中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无论之后再怎么幻想,现在的我也换上了完美的笑容和真诚的语气,走向了莱拉所在的方向。

“啊,真的谢谢你呢,莉莉娜。”莱拉就这么趴在露天平台的桌子上,前方是璀璨星空,身后是华丽灯火。

“啊,还以为会和以前那些贵族小姐的茶话会一样呢。”带着一丝醉意的莱拉就这么自顾自地说着。

我就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事。

“要是奥西里斯殿下在就好了。”

又是阵阵心痛,哪怕是酒精也麻痹不了这种痛苦,但是莱拉姐姐的话也唤起了我心中的阴暗。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和莉莉娜一起经历这样的事哦。”莱拉拍桌而起,忽的一下就窜到我的面前,这是她第一次离我这么近,我真的很高兴……

如果没有前面那一句就再好不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位精通光元素的魔法大师能醉的如此之快。

不过,这确实是天赐良机。

看着宴会厅内还在不停与其他贵族交谈的父亲,以及那个女人——诺尔玛我的继母此刻都没有将目光注视向这里。

这是二人独处的机会,是只属于我和莱拉的天地。

我拿出了准备许久的香槟,看向莱拉。

她好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主动打开了那瓶已经溶下钩吻之毒的香槟,往着早已放在餐桌的高脚杯倒上了些许。

这点可不够,只有这么一点点你又怎么能理解我那百余天钻心般的疼痛。

“没关系的姐姐,你知道我喝不了酒,这东西没有多少酒精。”

“是吗?”莱拉眼神恍惚好像在顾虑着什么,可在我的注视下,她还是将整个酒杯都满上。

无暇的月,洁白的影,我讨厌一会儿充满希望,一会儿变成绝望,我已经受够了期待的落空,我要将希望紧紧握在我的手上。

莱拉亲手为她自己倒上了她自己的最后一杯酒,我拒绝了她的好意,亲自拿起那瓶充满着我心酸痛苦的酒。

虚伪的笑容,

真挚的祝福,

凭心的谎言,

完美的伪装,

我凭借着这一切瞒过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如今我已经打算将那副虚假的面具埋进我自己的墓地,连同着我自己以及那个我爱的她。

“莉莉娜你之前好忙的,我一直都想和你喝一杯,好好地祝贺你呢。”

“莱拉姐姐你也是,恭喜你和奥西里斯殿下订婚了呢。”

“那我们就为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干杯吧。”

是呀,应该为我们的‘美好生活’庆祝一番呀。

“干杯!”

我举起酒杯,敲响了这代表命运的丧钟。

看着莱拉饮下这代表着我苦涩命运的美酒,我快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拉,莉莉娜你怎么分成三个了,我好像…”话还没有说完,莱拉便倒在了桌子上。

“……”

看着莱拉已经失去了意识,我也不再去抵抗身体中的毒素,驱散了不断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元素。

钩吻开始发挥作用了,我踉踉跄跄的走到了莱拉的身边。

双手轻轻地扶起了莱拉的身体,低下头深深一吻。

悠长而延绵。

又是一吻,哪怕是没有意识的莱拉也如此让我沉迷,就像玩偶,一个我最喜欢的玩偶。

我的呼吸也越发粗重,喘息声随着吻的加深而越发深沉。

屋内莺歌燕舞,屋外百合花开。

别在为难自己,活的像我原有的那样变好。

银丝若隐若现的搭在嘴边,我埋在莱拉的脖颈中不断地舔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衣领处透着一丝凉意让我昏热的头脑清醒了一丝。

用舌尖舔了舔莱拉那透着不正常红色的脖颈,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冲大脑,可依旧掩盖不了我粉红的脸庞。

“这个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便胜过万千对白,我有哪点不好呢?比不过那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废物。”

就这样我缓缓跪倒在莱拉的身边,带着眼角缓缓溢出的泪水失去了意识…

对不起,

莱拉

下辈子我会让你去追求你所想要的东西,

但请原谅我这一世的任性,

对不起,

莱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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